害羞的五爪章鱼

灿烈

仲夏出游，傍晚路过小渔港，漫无目的闲逛海鲜鱼市，空气中满是海水咸味，鱼腥味，渔船柴油味。地上、摊架上一盘盘各式鲜鱼。其中一只五爪章鱼缓缓蠕动着触鬚，似乎在向我求救。本想转身离去，却又不忍。问了价钱，买了下来。老闆就要帮我支解，急忙摇手，我自行处理。
　　上了车，将这包章鱼放在驾驶座旁。章鱼在塑胶袋中蠕动着，缓缓地伸出一只触鬚，轻触了一下我的右腿，瞬间又缩了回去，算是向我打招呼，妳不会把我宰了吃掉吧
　　?
　　沿着海岸公路，来到一处湛蓝的海边。提着袋子，走入清澈的海水中，打开袋子，将章鱼放入海中。章鱼瞬间活耀了起来，就要游走的瞬间，又停了下来，舞动着触鬚向我招呼。
　　就多送你一程吧!我手摸摸牠，向前多走了几步。触鬚轻绕我的手腕，缓缓向海中游去，我也一步一步走入水中。水深已及膝，我不能再前进了。章鱼似乎依依不捨，轻轻拉扯着我的手。一个重心不稳，向前跨了一步，水深及胸，整个人都在水里了。环顾四週，巨石圈住一池清澈海水，只有涌动着些微浪花。就自由自在地漂浮着吧
　　!宽鬆的衬衫、裙子也随着涌动。
　　五爪章鱼没有离去，缠缠左手，绕绕右手，扯扯头髮，轻触脸颊，环绕肩颈，伸入衬衫探索着。竟而整个钻进衬衫里。时而胸前，时而背后，绕过腋下，掠过乳突，来回触扫。缓缓下滑，缠绕腰际，吸盘到处吸吮着。滑过肚脐，游向小腹。穿入宽裙，大腿根部，一路到达脚底。钻钻脚趾，轻绕脚踝，钻进钻出，时而紧缠，时而放鬆。似欲离去，却又不捨。
　　终难即捨，两只触鬚，绕过腋下，触扫乳房。两只触鬚，缠绕大腿根部，寻找拨弄草丛中的珍珠蚌肉。一只触鬚沿着嵴椎尾部，探向生命之门。紧张的珍珠蚌，频频喷出水柱，却也无力阻挡有力的触脚。时进时退，步步进逼，终于深入。珍珠宝藏，随其把玩拨弄。想要挣脱，却又无力。不知经过多久，终于放鬆触脚，喷出一股黑墨，悄然离去。
　　澹澹的月光洒满海面，潮水已退，躺在巨石上，衣裙上是章鱼的激情泼墨画。耳边低吼的海浪声，伴着我进入梦乡。